✨塞西露✨

月亮与假面1

须花误:

  一


  城堡二楼最深处的那个房间,来了位贵客。
  这位贵客来得悄无声息,甚至没让仆人们前去迎接,却让向来倨傲的侯爵一家诚惶诚恐。
  他的房间周围也成了禁地,低级仆人甚至不许在那周围走动。


  大天狗亲耳听见小女仆们叽叽喳喳地议论那位客人的风姿,哪怕她们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却信誓旦旦地说那位贵客比大少爷奥尔伦还要俊美,他华美的刺绣衣袍一定是出自皇城里最好的工匠,云雾一样轻薄。
  大天狗冷淡地听着她们的赞叹,安静吃完自己的早饭,收拾好后就默默地等候着他所服侍的二少爷的差遣。


  他并不在乎城堡里来了怎样的贵客,他只在乎这个月拿到的工资够不够他给自己买一件稍微厚实一点的衣服。如今的天太冷了,去户外的时候寒风夹着泥土的腥气就往脸上扑,他仅有的一件棉衣已经很单薄了,根本抵御不了寒风的侵袭。


  但他没想到,有些话是不能轻易说的,
 
  这天的下午,他就和这位深居宅内,坚决不肯多走一步的贵客来了个面对面的接触。
  场景却不怎么美好。


  大天狗一直知道自己有副不错的皮相,他更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用乖巧温顺的神色从那些五大三粗的妇人身边博取一点怜惜,换来零碎的一些食物,好让自己在那个暗无天日的贫民窟里长大。
  也就是这副皮相,又给了他第二个机会,让他在干活的时候被侯爵府的管家一眼相中,成为了侯爵府二少爷的一个玩伴,又或者说,玩具。


  但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会成为别人想要发泄兽欲的对象。
  那些远比他高大的,早已成年了的男仆把他从城堡里骗了出来,妄图用他来充当今天的一个乐子。
  可他转瞬就意识到了不对,如果说那个黑暗的贫民窟曾教给过他什么,那一定是如野兽一般对危险的感知。
  他太熟悉人类肮脏的欲望了,那些男仆眼中里涌动的光让他想起了贪婪的毒蛇。


  他成功地逃走了,带着一身已经被撕扯破的衣服,把自己躲到了一幅画像后的密室里。
  这是他偶然间发现的,二楼西边的那个贵妇人画像,只要在她手里的扇子和手链上各敲两下,画像后就会旋开一个小小的密室。
  整个城堡里,似乎连侯爵一家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于是他安心地把自己锁在了这里。
  这里没有那些肮脏的男仆,没有那个一言不合就把热水洒了他满身的西塞少爷,也没有那些总是嘻笑着戏弄他的小女仆。
  他暂时是安全的。


  但他不敢想他出去后会怎样。
  他看着自己无论怎么看都还属于孩子的手,清楚地知道他是没法反抗那些男仆的,即使他因为从小在街头流窜而身形灵活,但他才十二岁,即使是单打独斗也不可能赢过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仆。
  而他名义上虽然是侯爵府好心收养的孤儿,但在这个地方他没有任何依靠。他只是二少爷西塞的一个玩具,弄坏了也就坏了,大不了再换一个。
 
  好像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除非他能放弃尊严,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去选择一个人依附。
  会有人喜欢他的,他知道。
  但他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胃里泛呕。


  他还记得他长大的那条小巷子里,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他邻居家那个连一条完整的裙子都没有的小姐姐,曾经给过他半片黑面包,会在他难受得发抖的时候给他一杯热水。
都是些简陋的东西,但在贫民窟里已经弥足珍贵了。
然而有一天她却死了。
  被她的客人凌虐致死的。
  大天狗亲眼看着她被抬出去,衣不蔽体,身上满是伤口,那双好看的棕色眼睛已经黯淡了,却不肯闭上,空洞地望着天空。而她那对逼她去当了雏妓的父母却在一边斤斤计较着她最后的卖身钱。
  他们不太满意,觉得那个客人应该再多给十个银币。


  大天狗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想起那个姐姐曾经轻抚着他的脸,和他说快逃吧,能离开这个地方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可他如今的处境,又比那个肮脏的漩涡好到哪里去。


  他似乎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命运,终将变成一滩腐烂的骨,被遗弃在阴暗的角落。


  他正恍惚着,一直牢牢挡在他面前的墙壁却豁然打开了。
  有人打开了这个画像后的密室。


  大天狗一惊,下意识抬起了头。
  然后他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他不由呆了一呆。


  来人有一头银色的长发,肌肤苍白得像雪,连姣好的嘴唇都是淡淡的没有血色。他几乎要与身上那件束腰的白色长袍融为一体,反而是衣服上金红丝线绣成的玫瑰为他增添了一点气色。
  但这张脸实在美丽,如清晨盛开的百合一般无瑕,过度的苍白丝毫没有折损他的神韵,反而更让人从心底里产生怜惜,即使是彩绘上的天使降临,也该在他面前跪倒。
 
  大天狗注意到了他的眼睛,金色的眼睛,让他想起了他在贫民窟时无数次仰望过的月亮。
  那个阴暗的巷子里什么都是脏的,只有那轮月亮干净如初,幽幽地照亮了他每一个梦境。


  如今这轮月亮落到了他面前。
 
  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像一块冰悄悄地贴了上来,但他并不讨厌。
  “你在这儿做什么,小老鼠?”来人歪着头问他。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人看着太干净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话会玷污了他的耳朵。


  但是他身上被撕扯过的衣服已经将他的遭遇泄了密。
  那只冰一样冷的手轻轻碰了下他暴露在外的肌肤。


  “小老鼠遇到了豺狼,差点被叼走了。”他听见这人轻声地笑了,说不上恶意,却足够漫不经心。


  他应该恼怒的,但看着这人的脸,他却是生不出怨气。
  他只是不太高兴地把自己往里缩了一缩,让那人的手从他身上离开。


  这人却被他的举动逗乐了,他揪住了大天狗浅金色的头发,并不用力,却迫使他仰着头看他。
  “小老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如果你跑的够快,可以躲到我的房间来。”他说道。


  大天狗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懒洋洋地伸手,指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看见了吗?最尽头就是我的房间。”


  他指向的,分明是那个贵客的房间。
 
  “要跑得快一点噢,小老鼠。”他金色的眼里含着一点说不出的奇特笑意,松开了大天狗,然后退了出去。


  墙壁又被重新合上了。
  狭小的室内重新变得昏暗。
 
  大天狗听见了自己心口砰砰的心跳声。
  他刚刚遇见的,是让侯爵一家也小心翼翼服侍的,那个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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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风情的成年诱受崽,养成了一只内敛凶悍的小狼狗。
高高在上的贵族崽,和那个被他驯服的仆人。


emm,这是以前在微博发的坑,来吧,来吧,在坑底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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